林仁廷心理師
現為諮商心理師,工作迄今20年餘,目前服務於社區駐點諮商、社福機構、大專校院。主修社會心理學,專長發展心理學、男性成長及成人亞斯研究。經營FB粉絲專頁『社會心理,從他們到我們─林仁廷諮商心理師』

我不相信命運與巧合,不過朋友的朋友講了一段神奇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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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是名校畢業的,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經濟不景氣裡被裁員,失業後他不敢跟老婆講,擔心出身富裕的老婆會瞧不起他,於是朋友每天早上仍假裝去上班,在公園、圖書館閒晃,比平常更晚回家。太太並不知情,以為朋友在外養女人,兩個人為錢的事常常吵架,那晚特別嚴重,連離婚都說出來了。朋友氣不過甩了門當場離去,手機也沒帶。

失去工作就是失去價值,如果又離婚,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去哪好,朋友感到極度沮喪及憂鬱,他想起前天新聞報導,有一座跳河事件頻傳的路橋剛好離家不遠,於是他緩緩走去,預計等沒有人的時候再一躍而下。

他沿著人行道,走上拱型橋面,半夜一點,幾輛夜歸的車正呼嘯而過,橋燈因年久失修顯出陰暗昏黃的景象,朋友想,確實是蠻符合跳河自殺的氣氛。走到橋面三分之一處,朋友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從對邊走來,是長頭髮的女人,而對方也發現了他,女人在背燈處,他看不清模樣,同樣的他也躲在背燈處藏匿自己,朋友只好停下腳步靠在護欄假裝欣賞河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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蠟筆小新2014年電影版《大對決!機器人爸爸的反擊》,劇情描寫許多家庭裡的爸爸,為了撐起家庭經濟,像機器人一樣忙於工作,為全家人付出,可是讓人疑惑的是,爸爸在家裡的地位卻很低下,電影劇情依此發展。這卡通多少反應了現實,父權被誤解為「霸權」,批判其男性氣概(Masculinity)及攻擊性,加上常有情緒調節欠佳的社會新聞,男性自信下降,徒留力氣大等優勢而已。當然地位不再如同往常。

我曾經整理過很多男性文獻,企圖為此找出路,此篇是隨手簡寫,以「認同有了方向,力量便得以發揮。」一以概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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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「父親親像山」

父親是藥劑師,之前未醫藥分業的時代,在自己開的藥局裡可以兼看小病,例如簡單感冒、外傷等等。來看診的有小朋友,更多的是上了年紀的附近街坊,他們習慣稱呼父親為「林醫師」。父親親切看診,像朋友一樣說說笑笑,清楚且慢慢解釋病由,父親不急著收錢,讓有困難的人賒帳,結果去催收的母親倒成了壞人。這些日常影響我甚多,以為醫療專業就該如此。然而大學時去了醫院,發現多數醫生不是這樣,病情問仔細與疑惑竟被老醫生嗆說:「你醫生還我醫生,不然你來醫」實在傲氣十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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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來沒預期會在諮商室遇見殺手,直覺這樣的人不會來這裡,卻真的發生了,他跳躍性的敘述令人聯想到精神分裂(現稱「思覺失調」)症狀,但在似真似假的過程中,他的冷靜確實令我不寒而慄、渾身發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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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的資料都是假的,連名字也是,因為有很多機密不能告訴你。」這是位五十多歲的男子,很特別的開場白。

有些人確實不想留個人資料,但這麼坦白與直接倒是第一次,「喔,那這樣你來是想談什麼事情呢?」我說。他兀自跳開問題,直接講起他的所有經歷,「我是一個殺手,殺過很多人。」

故事從他入伍受訓開始,之後如何接受國家安排到國外殺人。他說他是狙擊手,6人一隊,要殺的對象他從來不知道是誰,照名單上作就是,但因為是國家機密,若暗殺失敗,整個小隊必須舉槍自盡,不自盡也不行,國家會誅連九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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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沉默了十幾秒,醫生看著我,問:「要生下來嗎?」

我搖了搖頭,很輕的,「不要。」卻聽見心理的某個東西被剪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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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課後一起到醫院掛號,星期一人多,於是兩人看著懸掛的電視。

我還可以鎮定,而男友則看著電視空笑,有時露出虧欠的神情,有時面無表情地不知在想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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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視節目〈WTO姊妹會〉是一個邀請異國婚姻聊文化差異的談話性節目,來賓多為姊妹淘,夫妻互動常因文化誤解鬧出許多笑話,看的時候有趣,她們磨合期已經過去,如今才能坐在那談笑風生。

真實的異國婚姻不盡如此,吞腹的是摩擦辛酸委屈,特別是外籍女性,不僅是文化差異而已,還有經濟、權力、家族關係下的桎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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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國家不同、位階不同

外籍配偶簡稱外配,通常是女性,以我見過的經驗,約略可分為三類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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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兵時我是管政戰室的小士官,主管政戰處長常來巡視,其實是來聊天抒解工作壓力。某天下午他坐著不走,聊著幾個義務役失戀後該如何輔導,突然間蹺腳說了他年輕的愛情故事,我也只能是聽眾,怕處長問起內容,我很認真聽,不過實在是搞不懂處長要幹什麼。

因為不懂,所以他走後我趕緊把故事寫下來消化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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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十點,就寢號角聲準時響起,整個營區瞬時沉入一片靜寂,無月的黑夜,霧氣從近海飄降過來,悠悠地潛入此地,幾盞鵝黃黲淡的營燈倒也將這兒點綴如夢境一般。「哈啾!」窩在小寢打牌的老兵其中一個打了噴嚏,他擦擦袖子,然後把手邊的籌碼把前推,現場一陣噓聲。

輔導長站在室外,注視裡頭微弱苟且的燈光,心想「這群傢伙…」,但隨即又深吸一口氣,提著他的高梁,走進營區裡最暗最隱蔽也最靠海的角落。海風毫不客氣地灌進石牆裂縫,揚出陰森淒涼的樂章,他就喜歡這樣的氣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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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《神隱少女》千尋的父母變成豬,她被鎖在妖怪世界裡,她蹲在河邊說,「這一定是作夢。快消失、快消失!」,她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,整個人快要不見了。這時候白龍再度出現,他說:「我跟你是同一邊的。來,吃下這顆丸子,不吃這裡的東西你會消失的,這是我用魔法變的。」他塞丸子給千尋,起初她不願意但在半強迫下吃掉。白龍拿起她的手碰自己,「你看,是不是逐漸碰得到了。」白龍告訴她這是哪裡,她父母雖然變成豬但沒有危險,要救他們就要在留在這個世界,留下來要先有工作,等會該先去找鍋爐爺爺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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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重大災害或意外發生時,任何心理治療都不具任何效果,因為專業此刻與他們太遠。我們文化不善用言語表達情緒,更何況專業身分與他們非親非故,更沒什麼話可說。文化中唯一能如此突兀接近傷痛的只有「算命師」及「收驚廟公」,講一個過去921震災的窘境:在災區排隊收驚的攤位長長人龍,心理師的攤位則門可羅雀。

我並沒有到過現場的經驗,但曾陪過案主走過喪親之痛,那幾個案例給我一些領悟:「要真的陪伴,就必需與他同在,從建立關係開始。」

多數時候需卸下心理師身份,回歸人的基本,情真地與他做需要做的所有事;少數時候則成為心理師,以智慧的言語及專業,引導他重建日常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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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母親帶7歲孩子來諮詢,說孩子會咬指甲,她知道這是焦慮引起,擔心自己是否在哪個細節犯了教養大忌,導致孩子如此創傷。孩子在諮商室裡活潑好動,當然不太理睬陌生大叔,這家庭如普羅大眾,母親為主要照顧者,父親工作忙但假日會陪孩子打棒球,家裡規定吃晚餐時不可以邊吃邊看,不可以跳沙發,有規矩有處罰,所以,到底怎麼了?

年輕母親百思不得其解,也很緊張,她常看親職教育文,閱讀網路百家,她將那些觀念比對自己的狀況:會不會體罰害了孩子?他對弟弟總是大力拉扯是什麼問題?訓練孩子自己睡是不是有分離焦慮?…作父母要注意的事好多,年輕母親越審視自己越感到焦慮。

其實,心理學家溫尼考特(D.W. Winnicott)說過,「夠好的父母(good enough  mother)。」就行,不完美的父母並不會對孩子造成任何傷害,夠好的父母,孩子就可以成長為他自己。如果條件許可,當然可以盡其完美,但如果有生活上的限制,就不需為了完美而過份焦慮,因焦慮而有的行為會適得其反。那「夠好的」教養是指什麼,底下列出六項大原則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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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確定你的孩子感受到關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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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紀大火,死傷眾多,政府單位召開記者會。

噬血的媒體一如往常,派出記者挖掘過失韃伐。

0316消防演習 (29)  

長官剛坐定,記者A就拍桌怒罵:「為什麼報案一小時後才到現場,效率極差,政府到底在幹什麼?」,現場譁然。記者B也緊連追擊:「對,為什麼一樓沒有氣墊,導致多人摔傷,主管是不是要下台負責?」此時一片沈默,媒體無不期待火爆場面。

長官起身致歉,鎮定說:「記者先生請息怒,讓我們把救援流程及後續作法解釋給您們聽。」火爆場面沒有觸發,相關人員不疾不徐地說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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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家」是人生之根源,所有的生長、成長都奠基於此,但家也可能是傷害人的地方,造成一輩子的陰影。但即使這樣矛盾,家仍然是每個孩子想守護的地方,保護自己的家及家人,也就是保護自己。

「如果沒有我這樣,也許他們就散了。」是所有孩子保護這個家的潛意識。孩子害怕失去家,順著潛意識,乖巧順從、守護或叛逆(代罪羔羊),成功引開父母衝突的注意力。

守護的孩子若不只一個,就成了守護者聯盟,他們分工合作維繫家的表面,但代價卻是自己的成長與內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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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護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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