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姑算了算說,你們父親確實命是如此,但孝感動天,被允許可以折壽讓他延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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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歲的父親開刀失敗走了。

雖然是十幾個小時的手術,但不算困難,成功率還有85%,竟然無法成功?!我和兩個哥哥都不能接受,認為是主治醫師不操刀,找實習醫生代做才這樣,加上事後只由護理長跟家人說明,明顯是派她來當砲灰。

決定告他們醫療疏失後整個人感到疲倦,躺下去很快睡著,睡夢中很不安,好像夢到什麼很熟悉的事,卻又想不起來,直到早餐後看了電視廟會的畫面才恍然大悟。

 

父親60歲那年身體不適,去A醫院檢查後發現肺癌末期,醫生悲觀地說壽命剩三個月。父親自己無所謂,母親倒是每天哭,我安慰她說我會努力幫父親找方法治療,後來找到山上師傅自製的草藥,一包300元喝半個月,死馬當活馬醫。

我還漏夜排隊到最有名的仙姑那裡祈求消厄,仙姑算了算說,你們父親確實命是如此,但孝感動天,被允許可以折壽讓他延命。人的一生能活多久我不知道,但當時才30歲的我管不了那麼多,跟哥哥們商量,折給父親一紀年(台語:12年),兄弟一人分四年。仙姑說:「好了,期限快要到時再回來看看,說不定還可以再延…」

這真奇妙,三個月後,我帶父親到另一家頗具盛名的B醫院檢查,癌細胞居然都沒了,全身掃描也找不到,一路平安到現在。

 

我總算想起這件事,數了數,開刀那天正離父親滿72歲生日前三天而已。12年太久了,沒人記得這件事,母親又剛好在兩年前失智,否則她一定會提醒我們。沒有仙姑的延壽,父親終究跨不過那道坎,回去了。

一切都是命吧,我這樣想。我把這件事告訴哥哥們,彼此嘖嘖稱奇,接受這個結果,後來不告醫院了,專心幫父親把後事辦好,讓他回去時熱熱鬧鬧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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