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認識他,但他(案主的父親)卻知道我是誰,並且對我有敵意。我是來代班的心理師,他對我顯得有些做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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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我是來代班的心理師。協會指派我去家訪。

我順便帶著妻小來找案主。地點先去醫院,案主是小孩。

在幽暗中找到了某間三人房,躺在那的是案主跟他的媽媽。

媽媽有些憔悴,神情疲憊,案主不知什麼病,床邊有紀錄可我沒看。

(二)

他(案主的父親)見到我很驚訝,再從驚訝中迅速轉成歡迎的表情。

「還好是你來,S老師去修行所以請長假,我還猜是誰呢。」他熱情地招呼。

我從這句話猜他早注意到我(可能從網路),可是我不認識他,我沒讓他知道我不認識他。

後來他帶我們(包括妻子、案主)一起到他住的地方,那是一棟長方形大樓,樓下是中庭透天廣場,我的小孩跟他的小孩自然地玩在一起了。

他的小孩5~6歲,外表卻像15歲,有早衰症跡象,但活動力很好。

他的妻子蓬頭垢面,衣服邋遢,是案主的主要照顧者,但過程中他不時地斥責案主和妻子。

(三)

大樓是國民住宅,屬貧窮社區,建築都灰色調。但每個人彼此認識、熟悉、熱情,他們原本要邀我們一起吃飯,開3桌那麼多,我差點以為他們是原住民。不過我沒有留在案主家吃飯的習慣便婉拒。

(四)

我評估了案主(小孩),沒有多說什麼,覺得父母才是問題,他生活應該很辛苦,責任很大。這個時候我才正式看清楚了他(案主的父親)的樣子:兩頰顴骨明顯,很瘦,胸骨背骨也明顯,短捲髮,類似工人的穿著,可又有一股傲氣存在的中年男子。

我無法確定那是本來如此或是人生歷練後的,但能確定的是他心裡並不平靜,有憤世嫉俗的情緒。

我抱著他,拍肩拍背,表示我的疼惜,緩慢地說:「你真的辛苦了。」

他有些感動,身體有些微動。

不一會,就結束此次訪視。

(五)

他送我們出去,兀自走在前頭,又急又快。在去車站的途中,我們一句話也沒說。

在車站前的馬路,我抱著小孩過街,回頭說再見,他的表情卻始終防衛著甚至有敵意。

情緒變化之快,我也十分莫名與疑惑。

回程我一直在想,我確定真的沒看過也不認識他。但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他?還是他在嫉妒(突然冒出的想法),如同我也曾羨慕、嫉妒別人擁有更美好的人生?

在疑惑中結束了這個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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